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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季四川教案中的官绅教关系诸谈

邓 常 春

提 　要 : 清季教会入川之后 , 以外力为后盾的教权与传统的绅权形成激烈的权势竞争 , 而绅权渐

落下风 。在部分绅士依然坚持反教的同时 , 部分绅士转而与教会交好 , 甚至奉教 , 形成 “教绅”阶
层 。官府对反教绅士庇护有加 , 对于奉教绅士则既利用又猜忌 。官 、绅 、教三者表现出复杂而曲折的
关系 。
邓常春 , 女 , 1973 年生 , 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99 级博士研究生 。
主题词 : 教案 　基督教 　绅士 　四川

　　传统中国社会中 , 绅士是一乡一地的引领 士 , 安分之家 , 即明知从教之不良 , 耻与不良为

者 , 虽非官吏 , 却享有一定的特权 。教会势力渗 伍 , 至于不能保身 , 不能保家 , 亦必使子弟一人
入内地后 , 以外力为后盾的教权与传统绅权相互 入其教 , 而希图免祸”。② 至迟 到 1874 年前 后 ,
竞争 , 不可避免地产生矛盾与冲突 , 这种矛盾与 已有 “生监”一类绅士奉教 , 且被司铎委以 “分
冲突表现在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 。譬如 , 以祈福 掌其教”, 在教中有一定地位 。
祛灾为目的的迎神赛会 , 原是一乡一地之大事 , 奉教绅士被官府称为教绅 。教绅与教方多有
而教民奉旨可以不纳戏份钱 。又如举办保甲团 往来 , 在处理教务教案的过程中 , 常常奔走其
练 , 原为御匪防盗 , 事关地区治安与安全 , 亦为 间 , 沟通消息 。譬如 , 1869 年李鸿章办结酉阳
一乡一地之举足轻重的大事 , 教民则可拒绝参 教案时 , 教士漫天要价 , 李鸿章摸不清对方的底
加 , 不交纳团费 , 不参加操练 。在讼案中 , 教民 线 , 便让教绅去打听 。打听结果是教士期望能够
也常因教士的庇护而占据上风 。乡绅在传统社会 得到要价的一半 , 就行了 , 于是李鸿章照此办
之中的地位与权势 , 逐渐受到教会势力的挑战 。 理 。又如 , 川东主教范若瑟被撤换回国后 , 曾传
前此的教案研究中 , 对于绅士的研究不少 , 但主 闻其又潜回重庆 , 川省大吏很是担心 。于是 , 便
①
要着重在绅士反教一面 , 对于教会势力与绅士 派教绅去教中探听详细的情况 , 最后知道范氏并
权力的竞争以及在此过程中官绅教三者的互动关 未回来且不再回来 , 这才放心 。教绅的此种沟通
系则关注很少 。本文拟对此进行探讨 , 就教于方 作用 , 使之获得官方的倚重 。
家。 譬如 , 渝城绅士金含章 , 在 1862 年的第一
次重庆教案中 , 金支持打教 , 被教方称为矜棍 ,
一 、绅士阶层对洋教态度的分化
被官府列为劣绅 。但到 1865 年第一次酉阳教案
随着绅教势力的消长 , 绅士阶层对洋教态度 之时 , 他就因协助官员办理教案 “尤为出力”,
逐渐有所分化 。以四川省为例 , 教会入川之初 , 而由川省保举 , 获得朝廷嘉奖 , 赏衔升职 , 优先
奉教者或者与教中有来往者 , 多为下层百姓 , 绅 补缺 。也可能正是因为要倚重金处理教务教案 ,
士几乎没有 。但是 , 随着绅权渐落下风 , 教会势 所以官府对金颇有殊遇 。1873 年 , 有洋商指控
力日长 , 情形渐有变化 。“乡族有教民 , 则一乡 金含章在盘查洋货的过程中肆意刁难 , 官方明知
一族不安 。城市有教民 , 则通城通市不安 。官无 金含章不仅是当事人 , 更是被指控者 , 却饬令他
如之何 , 民更无如之何”。于是 , “其间有守礼之 本人 ( 而不是指派其它人) 调查该事件 , 并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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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支持金就事件的调查结果所作的叙述与看法 。 他更为支持 。余栋臣所发布之反洋教檄文 , 即出

并在此事件后 , 依然饬令金含章负责查验洋货 。 自大足士人邹紫庭之手 。檄文一出 , “人心感动 ,
还有一个绅士 , 也堪称教绅的典型 。他就是 从者如归”,“ ( 居民) 慷慨解囊 , 献刀械者有之 ,
渝城绅士罗元义 。此人是渝城教民之首 , 与川东 纳银钱者有之 , 集腋成裘 , 黄白累累”⑦ 。
主教范若瑟关系十分密切 。范若瑟曾将教案赔款
二 、官府的态度
借与罗经商 。川督丁宝桢议结江北教案之时 , 罗
元义从中转圜 , 促成结案 。丁宝桢称他 “颇能听 那么 , 在如此之绅教权势竞争的情形下 , 官
我吩咐”。嗣后 , 重修江北教堂之时 , 主教白德 府的态度又是怎么样的呢 ? 总的来说 , 鉴于绅士
理 “颇多要挟 , 难就范围”, 罗元义乃 “捐备酒 在民间的引领地位 , 整个晚清 , 在全国范围内 ,
席”, 邀请官府和教方两面在教中爱德堂商议 。 官方一直很注意利用绅士的力量来推行官方的教
渐有所议之时 , 白德理忽又有翻悔之意 , 罗元义 务教案政策 。
乃 “再三嘱令该主教等从长计议”, 主教 “始允 咸同年间 , 洋教已获驰禁 , 官府不能明令禁
③
遵照原议办理 。
” 止 , 乃寄望于修明正学 , 以抵邪论 , 寄望于地方
虽然目前没有更多象金含章和罗元义这样的 绅士举办义学 , 对民众晓以大义 。如 1851 年 ,
个案材料 , 但是 , 可以肯定 , 绅士中部分人转而 法人在宁波建堂传教 , 官府担心内地 “无知愚
投奔教会的现象恐怕不算少 , 否则 , 官府的来往 民”间有被其煽惑者 , 地方官难以禁止 , 于是道
文件中也不会出现 “教绅”这样专门的词汇来指 府官员乃各捐廉银 , 并劝谕地方绅士捐资 , 在府
称这类人 。 城四门左近分设义学 , 传集附近居民子弟 , 将正
然而 , 在部分绅士投奔教会成为教绅的同 经书文暨圣谕广训教读宣讲 。浙江巡抚常大淳则
时 , 另一方面 , 部分 ( 或是多数) 绅士依然对教 将宣宗成皇帝钦定四言韵文 , 分段详加注释 , 刊
会抱以疑惧和反感 。 印多本 , 颁发各塾 , 令其一并课读讲解 , 广为开
1886 年 , 有英美人欲在渝城鹅颈项等地势 导 , 使人心 “咸知义理 , 趋向正学 , 不为异说所
险要处修建房屋 , 招致绅民反对 。渝城绅士先后 惑”⑧ 。
四次上书 , 皆强调鹅项颈等三处地方地势险要 , 在黜邪崇正的同时 , 官府对于绅士奉教则提
不但关系渝城安危 , 而且关系全川乃至全天下的 出比一般平民更为严厉的惩儆 。如 1865 年 , 两
安危 , 而洋人居心叵测 , 一旦据此险要 , 后果不 江总督陆建瀛酌拟之内地民人习教章程 , 即专门
堪设想 , 因此要求赎回三处地方 。并暗示 , 若不 规定 : 营兵 、衙役 、书吏等一切在官人等及贡监
④
能足愿 , 则可能采取更为激烈的行动 。此后 , 职员 , 皆与平民不同 。如有入教 , 应查照各定例
更有应试武童率先打毁洋房 , 由此引发打教风 治罪 ⑨ 。
潮 , 酿成第二次重庆教案 。 但是 , 当打教并非上策 , 必须照约保护教堂
又如 , 1890 年的大足教案中 , 大足绅士陆 的认识渐渐成为主流后 , 官府即要求绅士改变仇
嗣渊等向官府上书 , 历数教会教士及教民之过 , 教态度 , 协助官员保护教堂 。
对余栋臣等反教人士 表示 同情 、理解 和支持 , 如 1897 年 , 御使裕德奏请各省设立保甲局 ,
说 , “余栋臣等六人 , 初则以为为百姓泄憾 , 为 认真保护教堂 , 并慎选本地夙有乡望士绅二三人
国家吐气 , 殊不知勇而无礼 , 遂至于抗官获罪 为董事 , 遇有争端 , 曲为排解 。而地方官则时见
也 。 ……此等蚩蚩 , 原其情则可矜 ( 怜 ) , 诛其 局董 , 待以礼貌 。如此 , 则官绅联为一气 , 消息
⑤
迹则难恕 。此绅等之所以为抱私憾于六人也 。
” 灵通 。并可依照民教关系的安定与否 , 对绅士予
言下之意 , 不胜痛惜 , 而并不痛恨 。余栋臣逃入 以相应的奖惩 ⑩ 。
大足山中藏匿 , 在教方的催促下 , 官府兴兵剿 又如 1902 年 , 山西巡抚岑春煊议定之教案
办 。但绅士与余等 “联为一气”, “名为协助官 善后章程 , 共十二条 。其中第二条就非常强调官
家 , 实则 徇情 庇护”, 以 致 余 栋 臣 等 “久 未 就 员要借助地方绅士的力量来保护教堂 、教士 、教
⑥
获” 。到 1898 年余栋臣再次反教之时 , 绅士对 民 。在护教一事上 , 亦应形成官绅一体 , 通力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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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8 ・ 　 宗 　教 　学 　研 　究 　 2006 年第 1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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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的局面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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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 , 虽左右之人亦不可不防 。因此 , 要求关涉外
又如 , 1902 年 , 御使徐堉建议 , 由地方官
应选派公正绅衿 , 劝导乡民 。若地方安静 , 民教
没有争衅 , 则可定期由地方官择其出力者 , 以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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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匾额等给予奖励 。
再如 , 1906 年 , 御使杜彤建议 , 将历次教
案汇辑成书 。广为宣讲 , 而讲解员 , 就由地方绅
士担任 , 因为他们熟悉情形 , 语言易解 。
然而 , 另一方面 , 尽管官府希望绅士改变反
教态度 , 协助官员保护教会 , 但实际上 , 当绅士
阶层出现分化之后 , 对于反教与奉教两类绅士 ,
官府的态度大有不同 。
对于反教甚至参与打教的绅士 , 官府一直比
较庇护 。譬如 , 1862 年的第一次重庆教案中 ,
绅士能认罚赔款而免于牢狱之灾 , 与官府的庇护
不无关系 。1865 年第一次酉阳教案中 , 对于教
方所控之绅士冯仕银 , 成都将军崇实亲自为之辩
解 , 说冯乃在籍教职 , 年已七十 , 素有文名 , 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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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望 。牵扯到教案 , 实属无辜 。1869 年李鸿
章查办第二次酉阳教案时 , 对于被控打教的绅士
张佩超也多有维护 。结案时 , 李鸿章判决张佩超
应缴纳的赔款银三万两 , 由川东道库先行筹垫 ,
交付教方 。这实际上是 帮助 张佩 超偿 还欠款 。
1873 年的黔江教案中 , 县令桂衢亨在自身难保
的情况下 , 依然为被控主谋打教的绅士李渊树辩
解 , 称其系黔邑贡生 , 耕读为业 , 从不干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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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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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案议结之时 , 虽然绅士杨万象和李渊树
皆供认打教有份 , 亦被判充军 , 但一个据称 “亲
老丁单”, 一 个在 逃未获 , 惩罚 均不 了了 之 。 “无知愚民”多属社会下层 , 对官方消息所知有
所以 , 彼时洋人常说官绅一体反教 , 亦并非毫无
道理 。
而对于奉教或与教中往来密切的绅士 , 官府
虽然在办理教务教案之时对之不无倚重 , 实际上
却心存疑忌 。
譬如 , 1862 年 , 法使向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 以下简称总署 ) 言及 , 川督骆秉章曾说过 “此
次所定条约 , 原无甚关系 , 稍迟必须复仇”等
话 。总署就此致函川中 , 称天主教现已驰禁 , 难
免左右人等暗中习教 , 或将机密之事互相传播 ,
转致贻误大局 。因此要骆秉章此后与司道会议事
件 , 必须慎密 。无独有偶 , 同年给江西巡抚沈葆
桢的上谕里也有类似的话 , 称近来各省习教者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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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事件的所有谕旨摺奏 , 由沈自行经理 , 万不可
假手他人 , 致有泄露 。1896 年 , 川督鹿传霖密
饬重庆府将奉教之生监 、绅衿密查存记 , 将教绅
与奸徒并列 , 以之为民教生衅之根由 , 要求将其
“另册存记”, 并且不派公事 。遇教案而不得不用
之时 , 则 “假以辞色”, 以收 “以矛陷盾之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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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对奉教绅士的猜忌可谓跃然纸上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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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6 年 , 川督刘秉璋将渝城绅士罗元义斩
首枭示 , 更是地方官从严处置教绅的著名案例 。
罗氏是渝城教民之首 , 与教中关系密切 , 势力很
大 。在民教纠纷中 , 虽然致毙多人 , 但起因在于
闻听打教风潮 , 起而保护身家 , 情有可原 。不但
法使两度为之求情 , 总署亦倾向于从轻处置 。就
连刘秉璋的老上司北洋大臣李鸿章也劝他 “既已
治罪 , 何必正法 。既已正法 , 更何必枭示 。实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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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太狠 , 为各省所从来未有 。
” 但刘秉璋不为
所动 , 一意孤行 , 硬是将罗元义斩首 , 并将罗氏
之首悬挂于巴县城头 。一个多月后 , 在法使的一
再抗议和总署的一再催促之下 , 方才取下掩埋 。
刘秉璋因此与教中及洋人结怨 。嗣后 , 在 1895
年成都教案时 , 洋人遂强烈要求将刘秉璋处以革
职永不叙用之处分 。清廷考虑再三 , 最后不得不
允从 。罢职归田后 , 刘秉璋寿至八十 。然终其一
生 , 仇教态度未尝改变 , “每论及此事 , 始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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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 。
而实际上 , 当仅有 “无知愚民”入教时 , 教
民泄密之说更多是一种心理层面上的担忧 ,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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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 。但地方绅士则完全不同 , 他们与官员来往密
切 , 出入衙门 , 经手公事 , 因此 , 他们可以提供
给教方的消息 , 是前此之 “无知愚民”所完全不
可比拟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绅士奉教或与教中密
切往来 , 官方对泄密一事的担心 , 终于不可避免
地渐渐变成现实 。
譬如 , 1876 年 , 川省教堂给法使白罗呢的
信函中 , 就一字不漏地抄录了四川南川县令等地
方官员就匪徒入境扰民给上级的禀呈 , 法使又将
这些禀呈转录给总署 。本应只在官府内部流转的
禀呈 , 竟全文传至教会和法使处 , 可以推想 ,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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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经手公事之奉教绅士所为 。 再如 , 第二
次酉阳教案发生后 , 法使对川省官员办理教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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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极大的不信任 , 声称要自行派员赴川会办 , 总 多温饱之家”。同治八年八月十九日御使袁方城

奏为密陈心腹隐忧禁约教民折 , 《清末教案》, 第
署力拒 , 表示将由总署派员办案 。但囿于体制 ,
1 册 , 第 682 页 。
总署不便越权另委他人 , 就委任在任川东道员锡 ③光绪六年十一月十八日 , 总署收成都将军恒训
佩办理 , 但法人并不知情 , 还以为锡佩本是京 函 , 张永贵 , 吕实强 , 陆宝千编 : 《教务教案挡》,
( 以下简称《教务档》 ) 1975 - 1981 年台湾 “中央
官 , 将被派到四川 。但到了 1895 年的成都教案 ,
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 台北) 据钞本影印 。
法使施阿兰的消息就灵通多了 , 竟知道威元县令 ④光绪十二年七月十五日 , 总署收暂护四川总督游
系时任川督鹿传霖之子 。施阿兰远在京城 , 而对 智开等文 , 《教务档》。
川省官场中此等人脉关系如此通晓 , 应是得益于 ⑤光绪十七年六月二十三日 , 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
章文 , 《教务档》。
教绅之力 。可以想见 , 类似之事必定更加深官府
⑥光绪十八年八月十七日 , 总署收川东道黎庶昌
对教绅的猜忌 。 函 , 《教务档》。
但另一方面 , 即使在刘秉璋督川时期 , 处理 ⑦汪茂修著 : “余栋臣仇教记”, 四川省档案馆编 :
《四川教案与义和拳档案》, 第 507 页 , 第 118 件 ,
教案亦免不了倚重教绅 , 如川东道张华奎议结大
四川人民出版社 , 1985 年 。
足教案 , 访悉该处有明白大义之教绅杨鼎新等 , ⑧咸丰元年五月十二日 , 浙江巡抚常大淳奏报法人
与教堂往来素甚亲密 , 即饬令大足县令桂天培对 在宁波设堂传教已设法防止片 , 《清末教案》, 第
1 册 , 第 125 页 。
之牢笼驾驭 , 嘱其切实致函主教 , 劝其早日结
⑨咸丰元年八月初一日两江总督陆建瀛等奏报酌拟
案 。这表明 , 教绅的力量 , 已不是官府想忽视就 内地民人习教章程恭呈御览片 , 《清末教案》, 第
可以忽视的 。 1 册 , 第 132 页 。
⑩《皇清道咸同光奏议》, 总理衙门议覆保护教堂
三 、结 　语 疏 , 卷 18 , 洋务 , 教案 , 第 1032 - 1033 页 。
g光绪二十八年二月十九日 , 山西巡抚岑春煊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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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 , 中国不敌西方 , 绅权不敌教权 , 似乎 将教案善后章程第十一条内容照知各使事咨外务
是晚清政治和社会的常态 。作为社会引领者的绅 部文 , 《清末教案》, 第 3 册 , 第 229 页 。
g光绪二十八年六月初五日御使徐堉奏为办理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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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 , 被官府寄予厚望 , 希望他们协助官府推行教
事宜谨拟章程折 , 《清末教案》, 第 3 册 , 第 399
务政策 。然而 , 当部分绅士出于各种理由与教中 页。
交往甚至奉教之时 , 官府对这些人又不无猜忌 。 g光绪三十二年二月 , 御使杜彤奏陈宜将历次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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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猜忌一面又不得不倚重之办理教务教案 , 其 汇辑成书折 , 《清末教案》, 第 3 册 , 第 822 页 。
g同治 五 年 八 月 初 五 日 总 署 收 成 都 将 军 崇 实 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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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那种反反复复的心态 , 曲曲折折的关系 , 真是 《教务档》。
一语难以道尽 。 g同治十三年七月初五日总署收成都将军魁玉函 ,
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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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档》, 第 3 辑 第 2 册 , 第 1031 页 , 第 809
件。
( 责任编辑 : 东 　月)
g光绪元年八月初八日总署收军机处交出成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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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玉四川总督吴棠奏折 , 《教务档》。
①见吕实强《中国官绅反教的原因》 ( 台湾 , “中央 g张秋雯 : 《光绪二十一年成都等处教案》, 载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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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出版) ; 卢仲维 : 《乡绅与 文化复兴运动推行委员会主编 , 中国近代现代史
反洋教 运 动》, 载 《近 代 史 研 究》, 1986 年 第 1 论集编辑委员会编辑 : 《中国近代现代史论集》
期。 ( 第四编 : 教 案与 反西教 ) , 台湾 商 务 印 书 馆 发
②光绪二年十一月初九日内阁侍读学士广安奏陈四 行。
川教案迭出请饬补救防范折 ,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 g光绪二十二年二月十日重庆府奉到四川总督密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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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 , 福建师范大学历史系合编 : 《清末教案》, 第 将奉教之生监 、绅衿密查存记札 , 《四川教案与
2 册 , 第 128 页 , 中华书局 2000 年版 。另外 , 御 义和拳档案》, 第 336 页 。
使袁方城在 1869 年八月即指出 , “相传夷人初来 g张秋雯 : 《光绪二十一年成都等处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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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教 , 凡从教 者 每 月 例 给 赀 财 , 故 穷 苦 无 告 之 g光绪三年十月二十三日总署收法使白罗呢面递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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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 , 间为其所诱惑 。若稍能自立类 , 无不笑骂而 略附江北厅等处法各传教士民人呈状及各官批
贱恶之 。今则传教者 , 无须乎给财 , 而从教者且 文 , 《教务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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