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第6期 江 西 财 经 大 学 学 报 NO．6 ， 2017

总第114期 JOURNAL OF 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Serial NO．114

农户道德风险行为发生的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结构方程模型的实证研究
——

张利国 １，李礼连 １，李学荣 ２

（１． 江西财经大学 生态经济研究院，江西 南昌 ３３００３２；２． 南昌工程学院 经济贸易学院，江西 南昌 ３３００９９）

摘 要：当前，农产品质量安全受到广泛关注，在千家万户分散生产背景下，探讨如何防范
农户道德风险行为的发生具有重要现实意义。本文以江西、安徽、河南及江苏 ４ 省 ３８９ 户蔬菜种植
农户调查数据为样本，采用结构方程模型研究农户道德风险行为发生的影响因素。研究结果表明，
农户态度、政府规制以及非正式制度 ３ 个潜变量负向显著影响农户道德风险行为。并从提高农户对
农村环境污染和农产品质量安全的认知、加大政府对农业生产活动规制力度、充分发挥农村非正式
制度约束力等方面提出了政策建议。
关 键 词：农户行为；道德风险；农产品安全；政府规制
中图分类号 ： F304.3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1008－2972 (2017) 06－0077－10

一、引言
农产品与老百姓日常生活紧密相关，其质量安全直接影响到老百姓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近年
来，频频曝光的农产品质量安全事件引发社会的广泛关注。生产环节是农产品供应链中最重要的环
节，对农产品及其加工品质量、消费者福利以及供应链参与成员利益有重要影响。从现实情况来看，
大部分农产品质量安全事件在生产环节发生，其中，生产者使用违禁农药或添加剂、未严格执行相关
生产标准，过量施用农药、化肥等化学品以及不科学的生产管理是主要原因。在农产品市场中，消费
者和政府管理部门对生产者行为存在严重信息不对称，容易出现生产者受利益驱动而发生道德风险行
为，造成未达标的农产品充斥农产品市场。在当前千家万户式农业生产经营方式的情况下，农户生产
行为是造成农产品质量安全问题的关键因素 （卫龙宝和王恒彦，２００５；李学荣和张利国，２０１７）。［１－２］因
此，从农户视角准确把握农产品道德风险行为发生规律，成为当前引导农户规范生产，提高农产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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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２０１７－０８－２５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食用农产品生产者道德风险发生机理及防范机制研究——
—从农户视角” （７１２６３０１８）；
江西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农产品质量安全溯源机制研究” （１３ＧＬ０６）；江西省经济社会发展重点智库项目“提升我省主要
农产品市场竞争力研究” （１７ＺＫ２２）；江西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基于综合比较优势的江西省农业产业集群发展研
究” （ＪＤ１７０３０）；江西财经大学协同创新中心重大项目“绿色食品产业发展与政策支持研究” （２０１６）
作者简介：张利国，江西财经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农村发展、农产品安全问题研究，通讯作者联系方式 ｎｊｌ－
ｇｚｈａｎｇ＠１６３．ｃｏｍ；李礼连，江西财经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农村反贫困、农产品安全问题研究；李学荣，南昌工程学院
副教授，主要从事农产品安全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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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安全水平的当务之急。
道德风险是指经济人在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过程中做出不利于他人的行为或不愿承担相应风险后
果的违约行为。由于存在信息不对称，各行业都可能发生道德风险行为。对于农产品生产而言，国内
学者对道德风险行为有不同表述，孙小燕 （２００８） 认为那些会导致农产品质量安全水平下降的行为即
为道德风险。
［３］
周峰和徐翔 （２００７） 认为参加无公害农产品认证的农户不按照标准进行生产即为道德风
险。
［４］
方秋平 （２０１０） 则认为安全农产品生产农户挂着安全农产品的招牌却没有按照相应的安全标准进
行生产即为道德风险。［５］娄博杰 （２０１５） 认为农户为增加产量或者改善农产品外观而大量使用抗生素、
激素和高毒农药等即为道德风险。
［６］
综合前人对农户道德风险行为的表述，本文认为，由于信息不对称
的存在，农户在明知违规施用禁用农药、过量施用农药、不科学的田间管理等行为对农产品质量安全
不利的情况下，仍然有意发生上述行为，即为道德风险。
道德风险发生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受多种因素共同影响，国内外一些学者对农户道德风险发生的
影响因素进行了探讨。已有研究成果认为，影响农户道德风险行为的因素主要有农户个人特征、农户
家庭特征、农产品生产特征、政府规制特征以及其他因素。Ｒａｍａｓｗａｍｉ （１９９３） 的研究认为农户风险
偏好类型、技术的可获得性等因素影响着道德风险行为的发生。［７］Ｍｉｔｃｈｅｌｌ 和 Ｈｕｒｌｅｙ （２００４） 通过分析
农户安全生产行为发现，政府对安全生产的检查频率、对违规生产的处罚严厉度等显著影响农户道德
风险的发生。［８］Ｈｉｒｓｃｈａｕｅｒ （２００４） 的研究表明政府的规制强度负向影响农户道德风险行为。［９］Ｄｕｂｏｉｓ 和
Ｖｕｋｉｎａ （２００６） 等的研究发现风险规避型农户较不易发生道德风险。
［１０］
周峰和徐翔 （２００８） 研究了无公
害农产品生产者的生产行为，得出耕地面积越大、主要收入来自非农业的农户道德风险行为发生的可
能性更高。
［１１］
张利国 （２００８） 通过对有机食品生产农户的研究，发现农户道德风险的发生与家庭生产面
积、农产品质量安全培训、农产品购销合同签订、农业生产技术指导、对有机食品了解程度、政府监督
管理等负相关。
［１２］
方秋平等 （２０１１） 从农业生产组织的视角，通过对安全蔬菜生产农户的调查，发现农
户参加的农业生产组织的类型、组织对农户生产安全蔬菜的检查、组织对农户农药购买和农药使用情
况的监管、组织对农户违规生产的处罚以及处罚的严格度均负向显著影响农户道德风险行为的发生。
［１３］

国内外已有研究成果对农户道德风险进行了有益探索，为本研究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但国外的研
究主要关注农业保险中的农户道德风险行为及其对生态环境造成的影响，而不是针对所有的农产品生
产者，因此，国外研究对我国农户道德风险问题的研究借鉴意义具有明显的局限性。而国内已有对农
户道德风险的研究，实证分析多选用二元 Ｌｏｇｉｓｔｉｃ 模型，该模型对测量误差的影响考虑不足，最终降
低了模型和实际数据的拟合度。此外，道德风险行为难以直接测量，是一个内因潜变量，需要通过可
测变量反映，而结构方程模型能很好地解决上述问题。鉴于此，本文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实证分析哪
些因素显著影响农户道德风险行为，为有效应对农户道德风行为提供理论依据。

二、研究假设和理论模型构建
（一） 研究假设
在充分借鉴已有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实地调研情况，本文提出五个研究假设：
Ｈ１：农户个人特征，如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农户风险偏好等对农户道德风险行为有影响；
Ｈ２：农户家庭特征，如家庭收入、有无非农就业、非农收入占比等对农户道德风险行为有影响；
Ｈ３：农户态度，如农户对农产品质量关心情况、农户对农村环境污染关心情况等对农户道德风
险行为有影响；
Ｈ４：政府规制特征，如政府监督管理制度执行情况、随机抽查制度执行情况、违规惩罚制度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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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结构方程模型的实证研究

行情况等对农户道德风险行为有影响；
Ｈ５：非正式制度，如农户所在村庄村规民约制定情况、社会习俗约束力等对农户道德风险行为
有影响。
（二） 理论模型构建及变量说明
道德风险的测度具有一定主观性和间接性的基本特征。为解决上述两个问题，本文选用广泛用于
心理学、经济学、社会学、行为科学等领域的结构方程模型作为分析工具。
本文以农户在蔬菜种植过程中是否提高农药配比浓度、是否在收获期内使用农药以及是否使用违
禁农药作为农户是否发生道德风险的判定依据。只要发生了上述三种行为中的一种或多种，均视为发
生了道德风险行为。由于道德风险行为只有发生和未发生两种情况，是一个二分类潜变量，而目前分
析潜变量模型的软件如 Ｌｉｓｒｅｌ、Ａｍｏｓ 等不能准确处理二分类潜变量，但统计软件 Ｍｐｌｕｓ７．０ 能更好地处
理二分类潜变量，因而本文借助 Ｍｐｌｕｓ７．０ 进行实证分析。
基于前文的研究假设，本文提出以下理论模型 （图 １ 所示）。其中 ξ 为外因潜变量，表示“因”
的潜变量。η 为内因潜变量，表示“果”的潜变量，并将对外因潜变量对内因潜变量的解释变异造成
影响的变化因素称为干扰潜变量，即结构模型中的残差值，用 μ 表示。
理论模型中，农户个人特征 （Ｐｅｒｓｏｎａｌ，简写为 Ｐｅｒ，用 ξ1 表示）、农户家庭特征 （Ｆａｍｉｌｙ，简写为
Ｆａｍ，用 ξ 2 表示）、农户态度 （Ａｔｔｉｔｕｄｅ，简写为 Ａｔｔ，用 ξ 3 表示）、政府规制特征 （Ｒｅｇｕｌａｔｅ，简写为
Ｒｅｇ，用 ξ 4 表 示） 及非正式制度 ① （Ｉｎｆｏｒｍａｌ，简写为 Ｉｎｆ，用 ξ 5 表 示） 为 外 因 潜 变 量 ，道 德 风 险
（Ｍｏｒａｌ，简写为 Ｍｏｒ，用 η1 表示） 为内因潜变量。这些潜变量是无法直接观测的，需通过可测变量来
反映，各可测变量见表 １。
图 １ 所示的理论模型即为结构模型，各潜变量之间的结构方程式如下：
η1 =γ11 ξ1 +γ12 ξ2 +γ13 ξ3 +γ14 ξ4 +γ15 ξ5 +μ （１）
（１） 式中，γ11 、γ12 、γ13 、γ14 和 γ15 分别表示外因潜变量 ξ1 、ξ2 、ξ3 、ξ4 及 ξ5 对内因潜变量 η1 的
影响程度，μ 为结构方程式的残差项。

Ｐｅｒ（ξ１ ）

Ｒｅｇ（ξ４ ）
Ｆａｍ（ξ２ ） Ｍｏｒ（η１ ）

Ａｔｔ（ξ３ ） Ｉｎｆ（ξ５ ）

图 １ 本文理论模型

三、量表设计、数据收集与检验
（一） 量表设计
在充分借鉴已有相关研究变量选择的基础上，采用问卷调查法，以农户为调查对象，得出本研究
中的潜变量和可测变量，具体如表 １ 所示。
——
——
————
——
————
—
①当前，对农户生产行为可能产生影响的因素中，既有正式制度，也有非正式制度。正式制度对道德风险行为的影
响已经得到多数学者的验证。因此，本文尝试着验证非正式制度可能对农户道德风险行为的影响，因而在理论模型中增
加了该外因潜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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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１ 影响农户道德风险行为的变量及释义

可测变量
变量类型 潜变量
名 称 赋 值
１＝２５ 岁以下，２＝２６－３５岁，３＝３６－４５岁，４＝４６－５５岁，５＝５６
外因潜变量 农户个人特征（Ｐｅｒ） 年龄（Ｐｅｒ１）
岁以上
性别（Ｐｅｒ２） ０＝ 男性，１＝女性
１＝ 文盲，２＝小学，３＝ 初中，４＝ 高中或中专，５＝大专及以
受教育程度（Ｐｅｒ３）
上
风险偏好（Ｐｅｒ４） ０＝ 风险规避型，１＝风险偏好型

农户家庭特征（Ｆａｍ） 人口数量（Ｆａｍ１） １＝３ 人及以下，２＝４ 人，３＝５ 人，４＝６人，５＝７ 人及以上

１＝１．５ 万元及以下，２＝１．６ 万元 －３．０万元，３＝３．１ 万元 －４．５
家庭年收入（Ｆａｍ２）
万元，４＝４．６ 万元 －６．０万元，５＝６．１万元及以上
是否从事非农职业（Ｆａｍ３） ０＝ 否，１＝是
１＝３０％ 及 以 下 ， ２＝３１－５０％ ， ３＝５１－７０％ ， ４＝７１－９０％ ，
非农收入占比（Ｆａｍ４）
５＝９０％以上
农户态度（Ａｔｔ） 对环境污染关心情况（Ａｔｔ１） １＝ 不关心，２＝ 比较关心，３＝ 非常关心

对农产品质量关心情况（Ａｔｔ２） １＝ 不关心，２＝ 比较关心，３＝ 非常关心

政府规制特征（Ｒｅｇ） 监督管理制度实施情况（Ｒｅｇ１） １＝ 不严格，２＝ 比较严格，３＝ 非常严格

随机检查制度执行情况（Ｒｅｇ２） １＝ 不严格，２＝ 比较严格，３＝ 非常严格

违规惩罚制度执行情况（Ｒｅｇ３） １＝ 不严厉，２＝ 比较严厉，３＝ 非常严厉

非正式制度 （Ｉｎｆ） 所在村庄是否制定村规民约（Ｉｎｆ１） ０＝ 否，１＝是

社会习俗约束力 （Ｉｎｆ２） １＝ 没有，２＝比较大，３＝非常大

内因潜变量农户道 德风险（Ｍｏｒ） 是否提高过农药配比浓度 （Ｍｏｒ１） ０＝ 否，１＝是

是否在收获间隔期内施用过农药（Ｍｏｒ２） ０＝ 否，１＝是

是否施用过违禁农药（Ｍｏｒ３） ０＝ 否，１＝是

（二） 数据收集
本文数据源于河南、安徽、江西及江苏 ４ 个省份的调查数据，调查采用随机抽样与分层抽样相结
合进行，即每个省份分别随机抽取 ２ 个县 （市），每个县 （市） 随机抽取 ２ 个乡 （镇），每个乡 （镇）
随机抽取 ２５ 个左右的农户进行调查，见表 ２。为达到调研预期的效果，先在南昌县进行了预调研，
检查问卷设计的可行性和合理性，并通过预调研进一步完善问卷内容。本文问卷采取一对一访谈的形
式进行调查，共发放 ４２８ 份问卷，仔细检查后，剔除了 ３９ 份数据缺失或记录明显有误的问卷，最终
获得 ３８９ 份有效问卷，问卷有效率 ９０．９％。
表 ２ 抽样分布情况

省份 抽样县 （市） 发放问卷量 有效问卷量 占有效样本比重 （％）

河南 新郑市 ５３ ４７ ２４．８

新密市 ５６ ５０

江苏 建湖县 ５３ ４９ ２３．９

滨海县 ５０ ４４

安徽 临泉县 ５３ ４９ ２５．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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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２

省份 抽样县 （市） 发放问卷量 有效问卷量 占有效样本比重 （％）

阜南县 ５６ ５０

江西 吉安县 ５５ ５３ ２５．７

永丰县 ５２ ４７

合计 —
—— ４２８ ３８９ １００．０

（三） 数据检验
为保证研究结论的可信性和有效性，在运用结构方程模型进行分析前，须对调查数据的效度和信
度进行检验。本文利用统计软件 ＳＰＳＳ２０．０ 和 Ｍｐｌｕｓ７．０ 对数据进行相应检验。
１． 信度检验。信度代表着问卷的可靠性，即采用同一方法对同一对象重复进行测量，看所得结
果的一致性程度，其表示问卷反映实际情况的程度。信度越高，数据越可靠。１９５１ 年克朗巴哈
（Ｃｒｏｎｂａｃｈ ＬＪ） 最早采用系数测量信度，并认为信度系数高于 ０．７ 以上的问卷具有较高的可靠性。系
数是当前最常用的信度系数。因此，本文采用 Ｃｒｏｎｂａｃｈ’ｓ 系数来检验问卷可测变量的信度。利用
ＳＰＳＳ２０．０ 软件对农户个人特征、农户家庭特征等 ６ 个潜变量的 １８ 个可测变量进行信度分析，经多次
运算后剔除年龄、家庭人口等 ２ 个数据质量不理想的测量变量，见表 ３。软件输出结果显示，本问卷
总量表的 Ｃｒｏｎｂａｃｈ’ｓ 系数为 ０．７１３，各分量表的 Ｃｒｏｎｂａｃｈ’ｓ 系数都大于 ０．７，这说明样本数据具有较
好的内部一致性和稳定性。
表 ３ 问卷量表信度及构念效度分析结果

潜变量 测量变量 原有 （剩余）

均值 标准差 Ｃｒｏｎｂａｃｈ’ｓ α 因子载荷 显著性
（代码） （代码） 项数
Ｐｅｒ Ｐｒｏ２ ４ （３） ０．３７ ０．４７２ ０．７３１ ０．７５６ ０．０００

Ｐｒｏ３ ２．２９ ０．９４９ ０．７７８ ０．０００

Ｐｒｏ４ ０．２３ ０．４１５ ０．６８２ ０．０００

Ｆａｍ Ｆａｍ２ ４ （３） ３．０５ １．３７７ ０．７３５ ０．７３３ ０．０００

Ｆａｍ３ ０．７９ ０．４１０ ０．９１４ ０．０００

Ｆａｍ４ ３．２６ １．４７８ ０．８９２ ０．０００

Ａｔｔ Ａｔｔ１ ２ （２） １．９９ ０．６５８ ０．８３０ ０．９１１ ０．０００

Ａｔｔ２ １．６９ ０．６７６ ０．９０３ ０．０００

Ｒｅｇ Ｒｅｇ１ ３ （３） １．９６ ０．５８１ ０．７４２ ０．７１７ ０．０００

Ｒｅｇ２ ２．１９ ０．６５５ ０．８６３ ０．０００

Ｒｅｇ３ ２．３９ ０．７１８ ０．７５４ ０．０００

Ｉｎｆ Ｉｎｆ１ ２ （２） ０．３８ ０．５８９ ０．８５４ ０．９２３ ０．０００

Ｉｎｆ２ １．８５ ０．５５１ ０．９１２ ０．０００

Ｍｏｒ Ｍｏｒ１ ３ （３） ０．３１ ０．４６５ ０．７１１ ０．６６４ ０．０００

Ｍｏｒ２ ０．３２ ０．４６６ ０．７２２ ０．０００

Ｍｏｒ３ ０．１９ ０．３９０ ０．５３６ ０．０００

２． 效度检验。效度是指问卷的有效性，即问卷设计能否有效反映想要考察内容，若效度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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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说明问卷测量结果与所考察的内容越吻合，反之，越不吻合。本文效度检验主要考察构念效度和区
分效度。构念①效度是社会行为科学测量中相对重要的指标，测量能够说明测量的理论结构和特质的
程度。区分效度指应用不同方法测量不同构念时，所观测到的数值之间应该能够加以区分。
（１） 构念效度检验。该检验主要从两方面进行，一是验证性因子分析，主要验证可测变量是否
真的能代表其对应的潜变量②；二是因子载荷分析，根据可测变量的因子载荷系数，验证可测变量代
表潜变量的程度，一般而言，可测变量的因子载荷系数越大，说明二者关系越密切。本文运用软件
Ｍｐｌｕｓ７．０，选用均值调整加权最小二乘法先对各分量表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因子模型检验的各项指
标如表 ４ 所示。根据适配判断标准，结合表 ４ 可知，问卷的因子模型拟合良好，说明模型拟合实际数
据的能力较强。接着，选用极大似然估计法对各可测变量进行因子载荷分析，具体检验结果见表 ３ 最
右两列。从表 ３ 可以看出，各可测变量的因子载荷都在 ０．５ 以上，而且显著性很强，这说明分析数据
的构念效度较高。
表 ４ 问卷因子模型拟合度

效度 χ２ ｄｆ 卡方自由度比 ＲＭＳＥＡ ＣＦＩ ＴＬＩ ＷＲＭＲ

２１０．２６２ ８９ ２．３６ ０．０５９ ０．９４２ ０．９２２ ０．９３２

适配标准 — — ＜５ ＜０．１０ ＞０．９０ 以上 ＞０．９０ 以上 ＜１．０

适配判断 — — 是 是 是 是 是

（２） 区分效度检验
该检验主要验证不同构念间是否存在显著差异。一般而言，构念间差异越大，则构念代表性越
强。本文主要根据不同外因潜变量间的相关程度来判断不同构念间是否存在显著差异。通常，外因潜
变量间相关程度越低，说明不同构念间差异越显著，区分效度越好。
表 ５ 是各外因潜变量的相关系数，由表中数据可知，各外因潜变量间的相关系数绝对值均小于
０．３，说明各外因潜变量具有较好的区分效度。从数据信度和效度检验的结果可以看出，数据整体质
量较好，适合进行结构方程模型分析。
表 ５ 各外因潜变量间的相关系数

潜变量 Ｐｅｒ Ｆａｍ Ａｔｔ Ｒｅｇ Ｉｎｆ

Ｐｅｒ １ －０．０８９ －０．０５３ －０．０４３ －０．０８９

Ｆａｍ １ ０．０１６ ０．１５４ ０．１３１

Ａｔｔ １ ０．２６６ ０．１１４

Ｒｅｇ １ ０．２１２

Ｉｎｆ １

四、农户道德风险行为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一） 样本描述性统计分析
１． 样本总体特征。在 ３８９ 份有效样本中，１６７ 户发生了道德风险行为，占 ４２．９％，其中 １２ 户仅
用违禁农药，占 ３．１％；１２ 户仅在间隔期内施用农药，占 ３．１％；７０ 户仅提高农药配比浓度，占
——
——
————
——
——
——
—
①构念：指理论上提出的抽象概念或特质。本文中，构念就是潜变量。
②比如问卷中三个测度项“是否提高农药配比浓度、收获间隔期内是否施用农药、是否施用禁用农药”是否真的能
反映道德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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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８．０％；６５ 户发生上述 ２ 种道德风险行为，占 １６．７％；８ 户发生上述 ３ 种道德风险行为，占 ２．１％。

２． 农户个人特征。从性别结构来看，在 ３８９ 份有效样本中，女性 １３０ 人，占 ３３．４％，男性 ２５９
人，占 ６６．６％。从年龄结构来看，在 ３８９ 份有效样本中，５６ 岁及以上的有 １６２ 人，占 ４１．６％；４６－５５
岁的有 １４３ 人，占 ３６．８％；３６－４５ 岁的有 ６３ 人，占 １６．２％；２６－３５ 岁的有 １９ 人，占 ４．９％；年龄在 ２５
岁及以下的有 ２ 人，占 ０．５％。从文化程度来看，在 ３８９ 份有效样本中，文盲人数 ９５，占 ２４．４％；非
文盲人数 ２９４，占 ７５．６％。其中，大专文化及以上 ２ 人，占 ０．５％；高中或中专文化 ３３ 人，占 ８．５％；
初中文化 １３６ 人，占 ３５．０％；小学文化 １２３ 人，占 ３１．６％。为进一步判定农户风险偏好类型，问卷中
还设计如下问题：如果有两个项目 Ａ 和 Ｂ，Ａ 项目有 ５０％的概率赚 ３０００ 元，有 ５０％的概率赚 １０００
元，Ｂ 项目稳赚 ２０００ 元，你更倾向于选择哪一个项目？若农户选择 Ａ 项目，则认为该农户属于风险
偏好型。反之，属于风险规避型。从调查的结果显示，８８ 位农户选择 Ａ 项目 （风险偏好型），占
２２．６％；３０１ 位农户选择 Ｂ 项目 （风险规避型），占 ７７．４％。
３． 农户家庭特征。３８９ 份有效样本中，家庭人口 ３ 人及以下的 １０５ 户，占 ２７．０％；４ 人的 １２４ 户，
占 ３１．９％；５ 人的 ９５ 户，占 ２４．４％；６ 人的 ４８ 户，占 １２．３％；７ 人及以上的 １７ 户，占 ４．４％。家庭年
收入 １．５ 万元及以下的 ６６ 户，占 １７．０％；１．６ 万元 －３．０ 万元的 ８５ 户，占 ２１．９％；３．１ 万元 －４．５ 万元的
７８ 户，占 ２０．０％；４．６ 万元 －６．０ 万元的 ８２ 户，占 ２１．１％；６．１ 万元及以上的 ７８ 户，占 ２０．０％。家中有
非农就业的 ３０６ 户，占 ７８．７％；没有非农就业的 ８３ 户，占 ２１．３％。非农收入占家庭总收入比重 ３０％
及以下的 ９０ 户，占 ２３．１％；３１－５０％的 ２８ 户，占 ７．２％；５１－７０％的 ５１ 户，占 １３．１％；７１－９０％的 １３２
户，占 ３４．０％；９０％以上的 ８８ 户，占 ２２．６％。
４． 农户态度特征。３８９ 份样本中，对农村环境污染不关心的 ８６ 户，占 ２２．１％；比较关心的 ２２１
户，占 ５６．８％；非常关心的 ８２ 户，占 ２１．１％。对农产品质量安全不关心的 １５６ 户，占 ４０．１％；比较关
心的 １９１ 户，占 ４９．１％；非常关心的 ４２ 户，占 １０．８％。
５． 政府规制特征。在 ３８９ 份有效样本中，１０５ 位农户认为政府监管制度执行不严格，占 ２７．０％；
比较严格的 １９３ 户，占 ４９．６％；非常严格的 ９１ 户，占 ２３．４％。认为政府随机抽查制度执行不严格的
７２ 户，占 １３．３％；比较严格的 １６９ 户，占 ４３．５％；非常严格的 １４８ 户，占 ３８．２％。认为政府违规惩罚
制度执行不严厉的 ４０ 户，占 １０．３％；比较严厉的 １５６ 户，占 ４０．１％；非常严厉的 １９３ 户，占 ４９．６％。
６． 非正式制度。在 ３８９ 份有效样本中，１４７ 位农户所在村制定村规民约，占 ３８．０％；２４１ 位农户
所在村未制定相关村规民约，占 ６２．０％。８５ 位农户认为社会习俗没有约束力，占 ２１．９％；约束力比较
大的 ２７９ 户，占 ７１．７％；约束力非常大的 ２５ 户，占 ６．４％。
（二） 农户道德风险行为影响因素模型的分析与结果
根据理论模型，结合已检验的调研数据，采用 Ｍｐｌｕｓ７．０ 软件，选择均值调整加权最小二乘法进
行参数估计和模型拟合度检验，具体结果见表 ６。
表 ６ 结构方程模型拟合度指标

模型拟合χ２ 检验 基准模型拟合 χ２ 检验
模型
χ２ 自由度 Ｐ值 量表修正因子 χ２ 自由度 Ｐ值

道德风险 １４５．２４９ ８５ ０．００００ ０．５８１ ２２０９．８３８ １２０ ０．００００

ＲＭＳＥＡ ＣＦＩ ＴＬＩ ＷＲＭＲ

行为模型 ０．０４３ ０．９７１ ０．９５９ ０．７６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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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al of 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83
 江西财经大学学报 2017 年第 6 期 总第 114 期

从表 ５ 可以看出，模型主要判断指标都达到适配标准①，整体上看，模型拟合较好。
以上输出结果只能说明模型较好地拟合了数据，但是变量之间存在怎样的影响？影响程度如何？
前文提出的假设能否得到验证？这些问题还需通过模型路径系数才能找到答案。为了更清晰的看出各
潜变量对农户道德风险行为的影响，本文对构建的模型进行路径分析，路径图如图 ２ 所示，图中系数
为外因潜变量和内因潜变量之间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可以看出前者对后者的影响方向和影响程度，影
响是否显著见表 ６。

Ｐｅｒ（ξ１ ）
０．１４２
－０．８３４ Ｒｅｇ（ξ４ ）
０．１２１
Ｆａｍ（ξ２ ） Ｍｏｒ（η１ ）

－０．１７２ －０．２９１
Ａｔｔ（ξ３ ） Ｉｎｆ（ξ５ ）

图 ２ 模型路径及参数估计结果图
从表 ６ 可以看出，假设 Ｈ３、假设 Ｈ４ 及假设 Ｈ５ 得到了验证，其路径系数的双尾检验 Ｐ 值都小于
０．０５，而假设 Ｈ１ 和 Ｈ２ 未通过验证。
表 ６ 理论假设验证结果

假设路径 验证方式 回归结果 结论

Ｈ１： Ｍｏｒ ← Ｐｅｒ γ11 ≠０ Ｐ＜０．０５ γ11 ＝０．１４２ Ｐ＝０．１０１ 未通过验证

Ｈ２： Ｍｏｒ ← Ｆａｍ γ12 ≠０ Ｐ＜０．０５ γ12 ＝０．１２１ Ｐ＝０．１２５ 未通过验证

Ｈ３： Ｍｏｒ ← Ａｔｔ γ13 ≠０ Ｐ＜０．０５ γ13 ＝－０．１７２ Ｐ＝０．０４８ 通过验证

Ｈ４： Ｍｏｒ ← Ｒｅｇ γ14 ≠０ Ｐ＜０．０５ γ14 ＝－０．８３４ Ｐ＝０．０００ 通过验证

Ｈ５： Ｍｏｒ ← Ｉｎｆ γ15 ≠０ Ｐ＜０．０５ γ15 ＝－０．２９１ Ｐ＝０．０００ 通过验证

软件输出结果具体分析如下：
１．研究结果支持假设 Ｈ３。农户态度潜变量对道德风险潜变量的路径系数为负，且在 ５％的水平上
显著，说明农户态度潜变量整体负向影响农户道德风险行为。从农户态度对应的可测变量看，农户对
农村环境污染及农产品质量安全的关心情况可以看出农户的环保意识和质量安全意识，这种意识的强
弱进而会影响农户农产品生产行为。对农村环境污染关心的农户，知道擅自提高农药浓度、施用禁用
农药对环境污染的害处，对农产品质量安全关心的农户，深知不合理农药施用行为对农产品质量安全
的不利影响，因而会规范自身农药施用行为。
２． 研究结果支持假设 Ｈ４。政府规制特征潜变量对道德风险潜变量的路径系数为负，且在 １％的
水平上显著，说明政府规制特征潜变量整体负向影响农户道德风险行为。从政府规制特征对应的可测
变量看，其路径系数都显著大于零，见表 ７。综合来看，这些可测变量负向影响农户道德风险行为。
原因在于政府规制如随机抽查或违规惩罚执行越严格，说明政府规制程度越严格，一方面违规被发现
的可能性加大，另一方面发现后受到的处罚更重，因而农户倾向于规范农药施用行为，发生道德风险
行为的可能性更低。
３． 研究结果支持假设 Ｈ５。非正式制度潜变量对道德风险潜变量的路径系数为负，且在 １％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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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结构方程模型适配标准：卡方值越小越好，卡方值与自由度比值 ＜３ 或 ５，ＲＭＳＥＡ＜０．０８，ＣＦＩ＞０．９０，ＴＬＩ＞０．９０，
ＷＲＭＲ＜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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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户道德风险行为发生的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结构方程模型的实证研究

表 ７ 测量模型路径检验①

变量关系 标准化系数 标准误 显著性 变量关系 标准化系数 标准误 显著性

Ｐｅｒ２ ← Ｐｅｒ ０．４２２ ０．１２５ ０．０００ Ｒｅｇ１ ← Ｒｅｇ ０．４３５ ０．０４９ ０．０００

Ｐｅｒ３ ← Ｐｅｒ －０．８３６ ０．１６６ ０．０００ Ｒｅｇ２ ← Ｒｅｇ ０．６２７ ０．０４５ ０．０００

Ｐｅｒ４ ← Ｐｅｒ －０．３０９ ０．１０６ ０．０００ Ｒｅｇ３ ← Ｒｅｇ ０．８２４ ０．０５０ ０．０００

Ｆａｍ２ ← Ｆａｍ ０．６４２ ０．０４１ ０．０００ Ｉｎｆ１ ← Ｉｎｆ ０．８１６ ０．０６０ ０．０００

Ｆａｍ３ ← Ｆａｍ ０．７０２ ０．０４２ ０．０００ Ｉｎｆ２ ← Ｉｎｆ ０．９１５ ０．０６３ ０．０００

Ｆａｍ４ ← Ｆａｍ ０．７９２ ０．０３６ ０．０００ Ｍｏｒ１ ← Ｍｏｒ ０．６４６ ０．０７６ ０．０００

Ａｔｔ１ ← Ａｔｔ ０．７３３ ０．０５９ ０．０００ Ｍｏｒ２ ← Ｍｏｒ ０．６８８ ０．０７４ ０．０００

Ａｔｔ２ ← Ａｔｔ ０．９１０ ０．０７３ ０．０００ Ｍｏｒ３ ← Ｍｏｒ ０．６５４ ０．０６４ ０．０００

平上显著，说明非正式制度潜变量整体负向影响农户道德风险行为。从非正式制度对应的可测变量
看，非正式制度主要体现在制定生产决策时，农户是否把村规民约、社会习俗当成一种约束。村规民
约是在我国农村自发形成、为农户共同遵守和认可的行为规范，对于加强农村基层自治、弘扬村风民
俗、规范农户行为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所在村庄制定了村规民约的农户，知道其行为如果不合常
理，可能会使村集体经济利益受损，或遭来众人指责及孤立，从而需要承受经济或精神压力。当然，
农户也可能需要自己承担道德风险行为造成的损失，比如受到经济处罚，如影响合作社年终分红，或
在村民评议时扣分等。所以，理性的农户会遵守并维护着当地的村规民约，并在从事农业生产活动
时，自觉约束自身生产行为，做到规范施用农药。社会习俗也是在我国农村自发形成、并为大多数农
户遵守和认可的一种非正式制度，其对农户行为的影响机理与村规民约一致。认为社会习俗有约束力
的农户，会自觉规范其生产行为。从模型回归结果看，非正式制度对农户道德风险行为影响显著，说
明村规民约、社会习俗的确对农户生产行为有约束。
４． 研究结果未能验证假设 Ｈ１ 和 Ｈ２。从结构方程回归结果看，农户个人特征和家庭特征两个潜
变量对农户道德风险行为的影响没有达到 ５％的显著水平。但并不能说明农户个人特征、农户家庭特
征潜变量对农户道德风险行为没有影响。从前人的研究结果看，农户个人特征及农户家庭特征中不少
变量对农户道德风险行为存在显著影响。出现本文的回归结果，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问卷中有关农
户生产行为的问题过于敏感，农户碍于面子可能不如实回答，导致调研数据与实际情况存在较大偏差。

五、主要结论和建议
本文以全国 ４ 省 ８ 县 ３８９ 个农户为样本，基于结构方程模型，探讨影响农户道德风险行为的主要
因素，包括具体的影响方向及其影响程度，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农户态度、政府规制特征及非正式制度潜变量负向影响农户道德风险行为；
第二，对农户道德风险行为负向影响程度最大的是政府规制特征，其次是非正式制度和农户态
度，这 ３ 个潜变量对道德风险潜变量的路径系数分别为 －０．８３４、－０．２９１ 和 －０．１７２；
第三，政府规制越严格、非正式制度约束力越强、农户对农村环境污染及农产品质量安全越关
心，则农户生产行为越规范，发生道德风险行为的可能性越低。
本文的研究结论显示，加大政府对农业生产活动的规制力度，充分发挥农村非正式制度作用，提
高农户对农村环境污染和农产品质量安全的认知等，是从源头上规范农户生产行为、解决农产品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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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由于篇幅关系，本文未绘制各测量模型，测量模型可以从表 ７“变量关系”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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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供给隐患的基本措施，也是改善农村生态环境的重要路径。
基于上述结论，笔者建议：
第一，加大政府监管政策的实施及宣传力度。政府在营造良好农产品生产外部环境的同时，还应
该完善监管政策、严格投入品监管、切实增强监管政策实施效果。同时，加强对规制政策的宣传与普
及，让更多农户了解政府监管制度及违规惩罚措施，落实好安全生产的法律法规，严厉处罚违规行
为，充分发挥政府在保障农产品质量安全规制措施中的积极作用。
第二，发挥农村非正式制度的作用。培育农户安全生产的责任意识，弘扬健康文明的社会习俗，
拓宽社会习俗的传播渠道，强化农户安全生产意识，要让农户认识到农产品安全生产既是社会责任，
也是法律义务，还是农户增收的长久之策。同时，大力发展农村教育，提升农民文化素质，使健康社
会习俗走进农村，并引导农民自觉摒弃陈规陋习，扬善弃恶，从而纯洁社会风气，保持优良民风。
第三，增强农户环保意识及农产品质量安全意识。作为农村环境的建设者和保护者，农户需要增
强自身的环保意识，转变不利于环境保护的农业生产方式。与此同时，作为农产品生产源头的农户，
质量安全意识急需提升，安全规范的生产方式急需得到推广和普及。为此，应通过各种方式宣传环境
污染及农产品质量安全问题对经济社会的影响，引导农户生产行为尽可能的向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
型转变，从源头保证农产品质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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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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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朱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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