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师范学院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Xinyang Normal U niversity

　　　　　　　
第 24 卷 　第 6 期 　2004 年 12 月 ( Philos. &Soc. Sci. Edit . ) Vol. 24 No . 6 Dec.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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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研究・

民国中期的地权分配与农业经营
—
——以中原地区为例

王全营
(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 ,河南 郑州 450002)

摘 　要 : 民国时期中国是落后的农业国家 ,农业经济在国民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 。地处祖国腹

地的河南 ,地权在集中下又呈不同的态势 : 地主占有的土地较此前有所降减 ,失去土地的农民也日
趋增多 ,小农经济大量存在 ; 地主靠出租土地对农民进行封建剥削 ,实物地租占有极大份额 ; 农业商
品化生产虽有发展 ,但因受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双重压迫显得十分微弱 。农村经济呈现日趋衰
退的态势 。这些情况表明 ,只有进行彻底的土地改革 ,农民才能真正获得解放 。
关键词 : 民国中期 ; 地权分配 ; 农业经营 ; 商品经济
中图分类号 : K26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20964 ( 2004) 0620109207

　　中华民国时期 ,中国是以农业为主的国家 。由 动反清起义 ,起义军长期在中原流动作战 ,旧的封建

于工业化程度还很低 ,故主要生产资料 — — —土地 ,和
国家的经济基础 — —
—农业经济 , 在国计民生中占有
重要的地位 。国民政府虽然高喊关注民生 、 平均地
权 ,也曾颁布过《土地法》, 实施二五减租 , 但全国实
行的仍然是封建土地所有制 , 地主阶级占有大量土
地 ,并依此对农民实施封建剥削 。这种土地制度严
重制约了农业的经营与农村经济的发展 , 引发了阶
级矛盾的激化 , 最终导致了国民党政权的覆亡 。中
华民国存在 38 年 ,除去前期北洋政府时期 16 年 ,及
1937 年后 12 年战乱 ,本文以民国中期即 20 世纪 30
年代 ( 以后简称 30 年代) 为例 ,对中国腹地河南农村
的地权分配及农业经营做一剖析 , 以进一步认识腐
朽的土地制度对经济发展的阻碍 。
一、河南农村地权的分配
河南地处中原 ,是历代封建王朝的统治中心 ,自
古以来土地兼并现象就十分严重 , 大户人家田连阡
陌 ,贫家小户无立锥之地 。清朝前期 ,虽经明末农民
战争的扫荡 ,河南地主阶级很快便卷土重来 ,霸占了
各州县大部分土地 ,滋生起一批广有田产的大地主 。
如西平陈家 、
信阳邹家 、 考城王家等 , 占地均在数万
到数十万亩 。19 世纪五六十年代 , 太平军 、
捻军发
秩序受到冲击 , 不少大地主田产荡尽 。但十几年的
战乱并没有给农民带来实惠 , 就土地占有关系而言
仅是变乱和转移 ,战乱使一些农户 ( 包括地主 ) 全家
死绝 ,或在战乱 、
流徙中失掉地契 ,田野阡陌 ,经界多
失 ,由此造成地权的错乱 。加上官府和豪绅又以查
抄“叛产”为名没收曾经参与反清斗争的民户的产
业 ,因过去十年中河南参加或支持太平军 、
捻军人数
众多 ,致使不少农民被剥夺地权 。在战乱过后重新
分配地权的过程中 , 土地大部分落入有钱有势的富
人之手 。一些靠镇压农民起义起家的豪绅成为新的
大地主 。进入民国之后 , 地主阶级兼并土地仍在继
续 。尤其是北洋政府时期 “是军阀最猖獗的时代
, 。
因为中国经济的情形不允许迅速的工业化 , 军阀们
暴敛来的财富 ,大部分是放在土地上 ,拿田租当做利
息”[ 1 ] 。袁世凯 、徐世昌 、
赵倜等在河南都广有田
产 。但从总体看 , 兼并的程度不但同清前期无法相
比 ,即使与捻军失败后相比也有所降低 ,数十万亩的
地主已经少见 ,占地一二万亩或数千亩者 ,即被视为
当地的“大财主” 或“首富”。到南京国民政府统治时
期 ,河南土地兼并情况有了新的变化 。经过北伐
战争的打击 ,北洋军阀占有的土地大多被没收 ,类似

收稿日期 :2004207212
作者简介 : 王全营 ( 19462) ,男 ,河南巩义人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 ,研究方向为中国现代史 。

・109 ・
 第 24 卷 　第 6 期 　　　　　　信阳师范学院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4 年 12 月

巩县康百万家族的大地主更为寥寥 , 但新的中小地 如该表所列新乡 、 陕县无地主 , 而财政厅视察员在

主则不断滋生 , 地主阶级仍然广有土地 。民国时期
河南地权分配状况如何 ? 要了解这一问题 , 首先应
对人口有个统计 。在国民政府统治的 20 多年中 ,官
方有 关 河 南 人 口 的 数 字 , 1935 年 为 3 457. 3 万
人 [ 2 ] ( P1) ,1937 年后人口逐年递减 ,最低 1944 年为 2
1933 年则报称该两县分别有占地百亩以上的地主
120 户 、
1300 户 。另有学者调查辉县 4 个村 、 许昌 5
个村和镇平 6 个村共 1248 户农户 ,合计各阶层农户
占总户数的比例约为地主 3. 8 % , 富农 6. 6 % , 中农
19 % ,贫农 60 % ,雇农 2. 5 % ,其他 8. 1 %[ 4 ]
。“其 ( P6)

(
471 万人 ,1946 年恢复到 2 847. 3 万人 [ 2 ] P5) 。人口
的递减虽与战乱 、 灾荒不无关系 ,但因户口关系到人
民负担 ,所以隐匿不报者所在多有 。中华人民共和
国成 立 后 , 据 1949 年 的 统 计 全 省 为 4 174 万
人 [ 3 ] ( P346) ,3 年后增加 1 326. 7 万人 ,年平均递增近
14 % ,别说战乱年代 , 即使和平时期也是不可能的 ,
惟一 原 因 就 是 民 国 时 期 的 统 计 数 字 失 真 。参 照
1949 年的人口数 , 河南抗战前的人口总数约 3 500
万 ,40 年代后期约 4 000 万 ,应该比较接近实际 。
在 30 年代中期约 3 500 万人口中 ,农业人口占
多大比例也难找到确切的数字 。1935 年 ,河南省当
局令各县按“农 、 矿、工、商、 公务 、交通运输 、 自由职
业、
人事服务 、 无业 、
未详”等项填报人口职业分类 ,
在已报的郑县 、 开封等 88 县中 ,农占 67 % ,公务 、
自 占 5 % (约 165 万人) 、
由职业者合占 1. 7 % , 矿 、
工、 商合占 7. 7 % , 人事服
[ 2 ] ( P15)
务、无业 、未详合占 23. 6 % 。这是一种笼统的
统计 ,除“自由职业”、 “公务”少有农民插足外 , 工 、
矿、商、 交通运输行业中的农民季节工或临时工均占
有很大比例 “人事服务”
, 有大量农家妇女参与 “无
业”则 大 量 是 破 产 农 民 。参 以 1949 年 统 计 全 省
4 174万人口中 , 农业人口为 3 866 万 , 占人口总数
(
92. 3 %[ 3 ] P344) ,民国时期河南农业人口当在总人口
的 95 %以上 。以抗战前总人口约 3 500 万计 , 农业
人口应在 3 300 余万 。
在如此众多的人口当中 , 有不同的阶级 、
阶层 ,
在地权分配中各自占有不同的份额 。30 年代的社
会调查者按照各农家土地占有数和经营方式 , 分列
为“自耕农”“
、半自耕农”和“佃农”,有的还单独列出
“地主”“
、富农”。这种分类自然很不确切 , 因为“自
耕农” 中不仅包含有“自耕”的富农 , 而且包含有“自
耕”( 不出租土地 , 雇工经营 ) 的经营地主 “
, 半自耕
农”和“佃农”中也混有一些佃富农 。因为只有这些
缺乏科学的界定而进行的调查统计 , 所以我们也只
能利用这些不确切的资料 , 来估测农业人口中的阶
级结构和大体比例 。综合 30 年代中郑县等 38 县的
报告计算 ,在各类农民中 , 地主占 6 %强 , 自耕农占
53 %弱 ,半自耕农占 20 %强 , 余下的佃农 、
雇农约占
[2 ]
21 % 。这些数字均来自有关县属办事人员的主
观估测 ,有些且胡乱填报 , 离实际情况有不少距离 ,
・110 ・
他”
中包括小贩、 苦力、手工业者、当兵户等 ,当属失去
土地的农民。这些调查数字并不能说完全可靠 ,但据
笔者掌握的资料 ,应该是比较接近当地的实际。
我们还可以再参考一些有价值的调查 , 以便较
为准确地分析 30 年代河南农村的阶级构成 。据
1946 年 9 月中共太行区党委政研室的调查 , 抗战前
焦作 7 个村 ,地主 、 富农占 7 村总户数的 11. 8 % ,总
人口的 16. 88 % ;农民占总户数的 88. 2 % ,总人口的
83. 12 % ; 安阳的 5 个村 , 各阶层占 5 村总户数的比
例分别为 : 地主 6. 6 % 、 富农 3. 1 % 、 中农 48 % 、
贫农
[ 5 ] ( P195 、
201)
30 % 、
赤贫 12 % 、其他 0. 3 % 。综合上述
诸方面的统计资料 ,参照其他一些地区性的记述 ,30
年代河南农村各阶层的比例可以推断如下 : 地主约
富农约占 7 % ( 约 230 万人) 、 中
农约占 40 % (约 1 320 万人) 、贫农约占 35 % (约 1 155
万人) 、 雇农和无地农民约占 13 % (约 430 万人) 。
拿河南与其他省区同时期情况相比较 , 河南的
所谓自耕农或中农所占比例一直较大 ,如 30 年代中
, 共地方组织给上级的报告指出 “
: 豫西多半是中农 、
贫农 ,三亩两亩地的最多”“ ; 豫北的土地少 ,人口多 ,
[ 6 ] ( P292)
土地很少集中” , 除安阳 、 辉县有较大的地主
外 “五百亩的大户都难找到
, , 普遍都是数十亩的自
耕农及百数十亩的富农或中小地主”[ 6 ] ( P451) “农村 ,
[ 6 ] ( P271)
主要的成分是贫农” ; 豫中许昌周围“中小农
民要占多数 ,百分之八十的农民都有一小块土地 ( 与
南方不同 ) ”[ 6 ] ( P174) ; 豫南自耕农所占比重较大 , 豫
西南土地相对集中 。
综上所述 ,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 民国中期
河南全然是一种小农生产的社会 。这是河南有异于
他省的一个地区特点 。
现在我们考察一下同一时期河南的土地面积和
地权分配 。按照当年的公 、
私记载 ,河南耕地面积颇
多差异 。因为土地是官府征取赋税的主要依据 , 因
此 ,各地隐匿不报或以多报少的通病较人口尤甚 。
加上历史原因 ,不同地区计亩办法又殊不一致 ,且有
“耕亩”( 实际耕作的地亩面积 , 亦称小亩 ) 与“税亩”
( 计算赋税的地亩面积 ,亦称大亩) 之别 ,而官府册籍
( 主要是粮册) 载列的是为后者 , 这就使得官府档册
中的地亩数较实有亩数为少 。1935 年秋 ,按照南京
 王全营 : 民国中期的地权分配与农业经营

国民政府的安排 , 省内各县分批进行土地陈报 , 到 应有 60 %以上的土地在中 、 贫农手中 。因此 ,1940

1941 年 8 月 ,先后有陕县 、
太康 、
淮阳等 28 县进行 年彭雪枫记述豫皖苏抗日根据地情况时 , 就有这样
了陈报 , 共增溢承粮地 1 553 亩 。这里边有地方官 的比较 ,地权苏北最集中 ,皖北次之 “豫东土地分散
,
[ 12 ] ( P127)
为出“政绩” 而故意多报者 , 但土地较粮册有增溢却 不集中 ,小农 、自耕农占主要地位” 。
是无疑的 。后因战乱 ,土地陈报未再进行 。据辨证 , 豫南 。商城 、 罗山 、
固始 、
光山等县“土地多集中
全省土地面积较有参考价值的记载为 :1930 年约 10 在大地主手内”[ 13 ] ( P136) ,如光山县文晴川 、 万少山各
420 万亩 ,1935 年约 11 339 万亩 。参照新中国成立 占地 2 100 亩 , 裴 性 根 、陈 厚 安 也 占 地 千 亩 以
后 1950 年统计为 12 320 万亩 [ 7 ] ( P708) , 民国中期省 上 [ 14 ] ( P225) 。不过自耕农 、
中农 、
贫农 ,也占有不少的
内共有耕地 12 000 万亩应该比较接近实际 。如果 土地 。光山县 20 世纪 50 年代初土地改革时没收地
以此为基数计算 ,全省农业人口人均应有土地 3. 64 主、 富农土地 31 万亩 , 占全县耕地总数的 26. 2 % ;
亩 ,虽比南方一些省区较高 ,但还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罗山县土改时占农户总数 12 %的地主 、 富农占有土
这些耕地就所有权而言 , 还有“公”
“私”之分 。 地 35 万 亩 人 均 10. 9 亩 , 占 全 县 耕 地 总 数 的
( )
所谓公产 ,除为数寥寥的官产 ( 产权归政府) 外 ,主要 36. 8 % 。占农户总数 53. 2 %的贫雇农占地 21. 9 万
是学田 ( 原庙产也大部分划归学校) 、族田 ( 产权归宗 亩 ( 人均 1. 6 亩) ,占耕地总数的 23 %[ 15 ] ( P224) 。
族) 之类 。由于历史原因 ,河南此类公产远少于南方 豫西 。最大的地主为巩县康百万 ,嵩县 、 卢氏也
省份 ,据行政院农村复兴委员会在河南农村所做调 有占地数千亩的地主 。不过此类情况不普遍 , 总的
查估计 ,总数在 1 %以内 。但这些“公产”大都由地 地权比较分散 。仍以共和国成立初期土地改革为
方强霸包租 ,而后分租给农民 ,实际上也等于地主阶 例 ,巩县共没收 、 征收地主 、 富农土地 107 192 亩 ,占
级占有 。 全县耕地 590 624 亩的 18. 1 %[ 16 ] ( P135) , 据此 , 农民
下面我们着重考察一下 30 年代的地权分配 。 手中的土地应在 70 %以上 。新安县地主 、 富农占有
对于这个问题 ,以往有关论著多套用毛泽东在《目前 耕地 154 880 亩 ,占全县耕地总数的 24 % ; 中农 、 贫
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一文中的说法 , 认为河南地主 、 农 共 有 耕 地 48. 5 万 亩 , 占 全 县 耕 地 总 数 的
富农也占有 70 %280 %的土地 。1948 年 10 月 18 日 (
76 %[ 17 ] P240) 。豫西南土地比较集中 , 内乡查贯月 、
《豫西日报》专论曾估测地主 、 富农占有的土地在 刘顾三均占地 3 000 多亩 ,于子晋 、 张卓亭等占地都
70 %以上 。近年新出版的《中国农村 40 年》也推断 在千亩上下 。部分区 、 乡地主占有土地份额高达
“在旧中国 ,占农村人口总数不到 10 %的地主 、 富农 70 %280 % 。据 30 年代学者调查 , 南阳县占有土地
占有农村土地的 70 %280 %”[ 8 ] ( P107)
。这些估算虽 100 亩 以 上 的 地 主 1 898 户 , 仅 占 全 县 总 户 数 的
然与实际情况有一定距离 , 却为不少人接受 。河南 1. 15 % ,却占有耕地 629 250 亩 ,占全县耕地总数的
地权分配的情况如何 ? 经笔者考察 ,大体如下 : 27. 1 %[ 18 ] ,而失去土地的游民 、
乞丐竟有 8 758 人 ,
豫东 。商丘县 ( 今睢阳区 、 梁园区) 民国初年土 占全县总人口的 1. 2 % ! 据笔者综合估测 , 豫西南
地比较集中 ,民国中期土地日趋分散 ,如陈忠泰家原 地区地主 、 富农占有土地约在 60 %上下 。
有耕地 2 万亩 , 民国末年“陈家所占土地较前减少 豫北 。安阳 、
辉县 、滑县 、
浚县等地地权比较集
50 %以上”。据共和国成立初期调查 , 该县地主 、 富 中 ,尤其浚 、滑等县 ,中小地主及富农较多 ,武陟等县
农合计 5. 11 万人 , 占全县总人口的 9. 8 % ; 占有耕 地权比较分散 。据 40 年代中共地方组织的调查 ,豫
地 70. 26 万亩 , 占全县耕地 178 万亩的 39. 5 % , 人 北地主 、 富农占有耕地的份额约达 45 %254 % 。据
均占地 13. 75 亩 ; 贫雇农 29. 52 万人 ,占有耕地 19. 20 世纪 90 年代编纂的部分县志 、
党史资料统计 ,土
(
05 万亩 ,人均 0. 65 亩 [ 9 ] P105) 。夏邑县土地比较分 地改革前地主 、 富农总人口 、 占有耕地分别占该地区
散 ,据该县 1950 年对 34 个乡 27 670 户的调查 , 地 的比 例 为 : 浚 县 : 8. 6 % 、62 % ; 滑 县 : 6. 99 % 、58.
主、 富农 1 467 户 ,占总户数 5. 3 % ;7 468 人 ,占总人 59 % ; 林县 :13. 4 % 、
31. 3 % ; 修武 :9. 4 % 、
27. 5 % ; 武
口的 6. 85 % ; 占有耕地 4. 97 万亩 , 占耕地总数的 陟 :3. 5 % 、
16 % 。全区扯平统算 , 地主 、 富农占有耕
16. 7 % ; 贫农分别占总户数 、 总人口 、 总耕地的比例 地在 40 %左右 。
(
为48. 8 % 、 26. 7 %[ 10 ] P124) 。据 1940 年中共豫
49 % 、 豫中 。据 30 年代中共地方组织估计 , 舞阳地
东地委报告 ,鄢陵 、 扶沟 、 西华 、 商水 、 项城 、 沈丘及淮 主、
富农占全县总人口 25 % , 占地达 70 % ; 西平地
[ 11 ] ( P77)
阳 ,最大的地主“地在 500 亩以上” 。笔者综 主、富 农 占 全 县 人 口 20 % ,“土 地 则 达 80 % 以
[ 6 ] ( P32)
合当年的调查及新修县志记述 , 豫东地区平均计算 上” 。另有报告则说 : 豫中许昌周围等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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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民与富农要占多数 ,80 %的农民都有一小块土
地 ( 与南方不同 ) ”[ 6 ] ( P174) 。另据新修《西平县志》
载 ,土改前该县地主 、 富农占全县总人口 11. 2 % ,占
有耕地为全县总数的 43. 5 % , 人均 8. 8 亩 ; 贫雇农
占人 口 总 数 的 62. 4 % , 占 有 耕 地 为 全 县 总 数 的
( P109)
29. 81 % ,人均 1. 08 亩 [ 19 ]。参以共和国成立初
期原许昌地区对襄城 、 郾城 、长葛 、
许昌 、
鲁山 5 县的
调查 ,地主 、
富农占 5 县人口总数的 10 % ,占有土地
占总数的 45 %[ 20 ] ( P912) 。综合上述各种记载分析 ,
豫中地主 、 富农占有耕地约在 40 %250 % 。省内地
主、富农平均占有土地的份额有多少 ? 这里有一重
要参考数据 :20 世纪 50 年代初黄河以南 87 县在土
改中共征收 、 没收地主 、 富农多余土地 4 322 万亩 ,
占全省 87 县耕地总数的 39 %[ 20 ] ( P913) , 加上留给地
主 、
富农的土地 ,原占有耕地当不超过总数的 50 % 。
这一份额不仅与清王朝统治时期比较有减少 , 即与
民国初期相比也有所降减 。
民国中期出现地主阶级占有土地份额降减这一
态势 ,原因是多方面的 ,包括民国时期土地的赋税负
担成倍增加 ,军队无止境地逼勒和征发 ,土匪频年的
“劫富”,官僚豪绅的强力兼并等 ,致使一般无权可凭
的中小地主维持不易 ,以致民间出现“这年头有地真
是作孽” 的说法 “出军麦 , 、派捐款 , 则中小地主最为
[ 21 ] ( P312)
倒霉” 。除此以外 , 社会经济的变化也给旧
式地主带来新的危机 。尤其是帝国主义侵略的加
深 ,城乡地主的消费 ( 包括名种奢侈品和鸦片 ) 也不
断增大 ,河南地主大都是“单纯靠土地生产品的收入
供给生活 ,也很少有其他的收入”[ 13 ] ( P137) ,而这些收
入又随着工农业产品剪刀差的扩大而相对趋减 , 使
不少的旧式地主要想维持家业更为不易 。如在安
阳 ,北洋政府时期还有占地十五六顷的地主 ,随着与
世界资本主义市场联系日紧 , 经济恐慌的浪潮很快
滚进了安阳的农村 ,抗战爆发前 “除很少数的富农, 、 如 30 年代初在豫南一些县乡 “从每斗田租课八斗
地主能保持现状外 ,大多数沦为五六顷的富户 ,最普
遍的还是二三顷的土地”[ 22 ] ( P689) 。另一方面 , 传统
的诸子均分田产制度进一步发挥其分解地主田产的
作用 。如林县任村 , 原有四五百亩土地的大地主十
余户 ,后以人口增加甚速 ,此等大户又多出现纨绔子
弟 ,加以受近代资本主义之侵袭 , 乃逐渐破产没落 。
这些社会历史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就不断使一批地
主、富农分解和沦入所谓“自耕农” 队伍 ,其原先占有
土地亦随之转为农民占有 。
二、农业经营剖析
民国时期河南地区农业经营 ,大体沿袭旧制 ,地
主阶级占有的土地小部分自家雇工经营 , 大部租给
・112 ・
农民佃种 ,从中榨取封建地租 。租佃的形式从总体
上看也一仍旧贯 “, 主要是‘定额谷租’和‘分租’两
种 ,钱租尚少存在 。定额谷租和分租的成分不相上
下 ,豫中可说定额谷租较为盛行 , ( 豫西南) 镇平一带
恰恰相反 ,分租占绝对的优势 。( 豫南) 信阳附近 ,又
通行着谷租”。定额谷租每亩所纳租额 ,相当于产额
的 40 %275 % 。信阳 、
光山 、
商城等地还盛行押租 。
就全省而言 ,最盛行的还是分租制 ,尤其在灾荒时常
发生 ,田间的出产物没有把握的区域更为普遍 。最
通行的办法是“地主和佃户平分产物 , 种子肥料 ( 购
买的) 各半负担 , 甚至完全归佃户负担 , 不过佃户可
以多得一些柴草而已 。除掉平分外 ,还有四六分 、 三
七分 、 二八分几种办法 [ 23 ] 。据抗战前中央实验所的
调查 , 河南分租制占 41 % , 山东为 39. 1 % 、 山西为
26. 7 % 、
河北为 26. 1 % 、
陕西为 25. 9 % , 显现出河南
特别落后 。
但本时期货币地租 ( 包括折租) 所占比重有所上
升 ,地主出租土地有所增加 。由于商品经济的发展
和消费市场的扩大 ,一些地主兼营工商业 ,对现金需
要随之增大 ,佃农在租入的土地上种植经济作物者
也日渐增多 ,这就促使货币地租更多地被采用 。如
豫北平汉 、 道清铁路沿线的地主“为了自己周转方
便,往往要求佃户将实物按高价折现款交
纳”[ 24 ] ( P354) 。各地日渐增多的烟田 、
棉田 、
瓜田 、
菜
园 ,交钱租 包括折租 的更为普遍 。这种货币地租
( )
虽然还是封建地租的形式之一 , 但说明社会生产力
已有发展 ,自然经济正趋于解体 ,农民已经把一部分
生产物 ( 如烟叶 、
棉花 、
蔬菜等) 当做商品来生产 。
本时期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态势 , 就是地主对
农民的封建剥削有增无减 。不仅实行分租制的地
方 ,田赋之半或大部归佃农负担 , 就是实行定租制
者 ,有些地主且直接增加租额或多分其他收获物 。
,
加到一石二三斗 , 地 ( 指山地 — — —引者) 与杂粮等向
来没课的 ,现在都普遍要课” [ 13 ] ( P138)
。押租也大为
增加 “几乎与购地之地价相等
, ,且须于押金之外 ,纳
缴随礼一份 ……稻课之外 , 复有所谓麦稞 、 鱼课 、
鸭
课、油课 、
棉课 、
柴课 、草课等 。总之 ,凡田中所产 ,家
中所蓄饲 ,无一不按五五均分”[ 25 ] ( P92) 。
从地租率来说 , 据 30 年代初统计 , 定额地租河
南中等水田为 48. 9 % , 全国平均为 46 % ; 中等旱地
河南为 45. 1 % ,全国平均为 44. 6 % 。折租据各县农
情报告员报告 ,河南平均每亩为 4. 40 元 , 高出全国
均数 4. 20 元近 5 % 。至于各类分成租 ,地主所分不
超过 40 %者仅占总数的 4. 9 % ,在 40 %260 %之间者
 王全营 : 民国中期的地权分配与农业经营

占总数的 79. 3 % , 高于全国 7 个百分点 [ 26 ] ( P89 、90) 。 虽然附有更多的封建性 , 但较之传统的旧式租佃制

特别是河南保存较多的劳役地租残余 , 更为南北各 却具有相对的进步性 。因为采用此种经营方式的地
省所罕见 。租种地主土地的佃农 ,不论忙闲 ,都得为 主、富农 ,可以凭其较多的土地 , 根据家庭和市场的
地主无偿服务 , 诸如送亲 、 抬轿 、 运煤 、
伐木 、 修房盖 需要选定种植品种 ,制定最佳的经营方案 ,同时又可
屋、放牛牧羊 、 支更守夜等 。佃户的妻子则要为地主 以凭借其经济实力 , 投入较多的资本 , 提高复种指
家义务带小孩 、做针线 、
纺花织布等 , 几乎等于地主 数 ,从而有效地提高生产力 , 获取较大的经济效益 。
的家奴 。处在这种租佃制度下的河南民众 , 不仅全 诚如学者所指出的 ,它“不是中世纪农奴制的历史陈
部剩余劳动 ,甚至部分必要劳动均被地主阶级剥夺 迹 ,而是从租佃到雇佣的一种过渡形态 ,它是伴随近
去 ,他们丧失了发展农业生产的积极性及资金 ,其给 代商业性农业的发展 、 资本主义因素的增长而大量
河南农业和整个社会经济带来的危害是十分深广的。 出现的一种地主经营方式 , 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新的
与租佃地主不同 , 经营地主和富农主要是用雇 历史 条 件 下 地 主 经 济 发 展 的 一 个 新 的 动
工或半雇半佃的分益工经营土地 , 且重在进行商品 向”[ 29 ] ( P79) 。然而 ,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 , 农村资本
生产 ,具有较多的半资本主义半封建性质 。大量农 主义已经没有自由发展的机会 。不断加深的半殖民
村劳动力出卖者的存在 , 给经营地主和其他阶层雇 地、半封建 ( 半资本主义 ) 化既刺激又遏制了农村的
佣劳动提供了充分的人力资源 。30 年代 ,失掉土地 资本主义因素的发展 , 因为租佃地主的封建地租十
而以 出 卖 劳 动 力 为 生 的 雇 工 , 较 前 有 较 大 增 加 。 分苛重 ,自行经营的地主和富农如不得其法 ,反不如
1933 年 ,据河南 31 处的调查统计 , 雇农占农村总人 租佃有利 ; 而官府的赋税又有加无已 ,更不如租佃而
口的 19. 41 % , 远 高 于 全 国 354 处 的 平 均 数 可以向农民转嫁赋税 。据当年调查 , 用分益工经营
(
10. 29 %[ 22 ] P770) 。 土地的地主 、 富农所获 , 反不如收取定额地租 , 因此
虽有数百万农民等候出卖劳动力 , 但受雇率却 以往曾流行分益工的鄢陵 、 西华等县 ,抗战前大多又
不高 。由于历史的 、自然的 、经济的和社会的原因 , 改为定额地租 。所以 ,在当时的环境中 ,河南农村资
河南自家经营土地的地主 、 富农 , 雇用人数也很有 本主义成分的发展天地并不广阔 ,成就十分有限 。
限 。如当年调查称 “
: 辉县要算大经营发展的地方 , 三、农产品商品化的发展
35 家富农中也只雇了 66 个长工 , 平均每户不到 2 民国中期 , 随着中国与世界资本主义市场联系
人 。许昌 、
镇平等地的富农 ,雇长工 2 个以上者已经 日益密切 ,国内和省内近代工商业 、交通运输业的发
不多 ,他们种七八十亩田 , 除家工参加耕作外 , 狭小 展 ,促使河南的农副产品也加快了商品化的步伐 。
的面积根本就不需要大量的雇佣劳动 。 ”[ 27 ] 尽管如 而农副产品商品化的发展情形 , 首先从原料种植的
此 ,这种在封建外衣之中所包含的资本主义特质仍 增加上面表现出来 。
不容忽视 ,因为“这些经营大多主要靠雇佣劳动 , 家 河南最重要的经济作物棉花生产的发展 。随着
工反而退居次要地位”[ 22 ] ( P817) 。 国内棉纺织业的发展 ,对棉花的需求量随之增大 ,棉
由于农村无地待雇农民为数众多 , 使得这一时 花价格也跟着上涨 ,这都刺激了农民的种棉积极性 。
期的富农 、佃中农和“二地主”也获得较便利的发展 适应这种经济和社会的需要 , 政府机关和一些企业
条件 。佃中农是家庭有壮年劳动力 ,农具 、资金较多 家也进一步加强对美棉良种的推广工作 , 郑州豫丰
又善于经营的农户 , 凭此向地主租进较多的土地 , 纱厂厂主穆藕初 ,仅 1931 年就向郑州附近各县棉农
“力农”发家 。
“二地主”俗称管地 、
租头 、
包主 、揽头 散发脱籽棉种 10 多万斤 ,以推广种植 。全国经济委
等 ,一些较大的地主或不在乡间的地主 ,多喜欢把要 员会所属的棉业统制委员会及河南省政府 , 均为棉
出租的土地包租给大佃户 。据 30 年代中约计 ,此类 种改良推广做了大量工作 , 对本期河南棉花生产起
“二地主” 在各县所经营的土地 , 一般占该地出租土 了一定推动作用 。据统计 ,全省 1928 年棉花种植面
地 的 10 %220 % , 个 别 有 占 及 40 %250 % 积为 145 万多亩 ,1937 年增至 924 万多亩 ,增加近 6
者 [ 28 ] ( P72 、73) 。此类佃富农、
佃中农和租佃地主的不 倍 。1928 年产棉 25 万担 ,1936 年达 245. 5 万担 ,增
断滋生 ,是本时期河南农村半封建半资本主义因素增 加近 9 倍。虽然这些数字并不十分可靠 ,但棉花种植
长的又一征象。 面积的扩大、 产量猛增这一趋势却是无疑的。
除上述经营形式外 , 还有多种形式的半雇半佃 烟草〔烤烟〕 生产的发展 。烟草是河南仅次于棉
的经营方式 。如豫北的“小种” 制、豫西南的“批子”、 花的经济作物 ,自美英烟草公司涉足河南起 ,栽植面
“打闲”,豫西的“光杆班”等 。这种半封建性的经营 积逐年增多 ,30 年代中 ,许昌 、
襄城一带约有 24 % -
・113 ・
 第 24 卷 　第 6 期 　　　　　　信阳师范学院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4 年 12 月
40 %的耕地种植烟草 , 其周边县份如郏县 、
宝丰 、
鲁 退的原因 。
山、 郾城等均有大量种植 , 如禹县不少乡村“几乎无
家不种 ,无种不多 ……小农以致罄其田以种烟”。全
省在 1931 年烟草种植面积约 75 万亩 ,1935 年激增
至 134 万亩 , 年产量达 1. 774 亿斤 [ 2 ] ( P23) 。这些烟
草除极少量被农民留下自用外 ,其余均供应市场 ,因
此 ,专做烟叶生意的大大小小的烟行在主要产烟县
份成批涌现 ,仅许昌一地 30 年代中就有烟行和转运
公司数十家 ,每年烟叶销售量达 1 000 余万元 ,运出
量达 2 700 多万公斤 。
油料作物的发展 。首先是花生 。豫东 、豫北 、
豫南均有种植 , 郑州至商丘种植尤多 。据当年调
查 , 濮阳县千口村 300 多户农民 , 1920 年时种植
花生者仅有 3 户 5 亩土地 , 随着商品市场的扩大 ,
到 1930 年已是家家种植 , 种植面积占耕地总面积
的 50 % 。据粗略统计 , 193121935 年全省年均种植
花生达388. 9 万亩 , 年产量约 4. 5 亿斤 , 面积与
产量均居全国第 2 位 。这些花生约 2/ 3 运销上海 、
青岛 、汉口 、广州等地 , 其中半数以上远销美国 、
英国 、印尼等地 。芝麻 、大豆 、油菜籽的种植面积
亦有扩大 。30 年代中 , 芝麻年种植面积约 580 万
亩 , 产量达 4. 6 亿斤 , 所产芝麻多经铁路运往汉
口 、天津 、上海等地 , 仅驻马店一地 , 年外运芝麻
即达 8 000 多万斤 , 又香油 2 000 万斤 。
其他农副产品商品化的进程也在加快 。原来当
做农民的食料的米 、 麦 ,也在向着商品生产方面迅速
发展 。面粉加工业的兴起 ,市场需求的扩大 ,促使粮
食更多地投放市场 ,粮食交易市场遍布城乡 。蛋品 、
草帽辫 、茶叶 、
红枣 、
柿饼 、核桃 、
羊皮 、
羊毛 、
牛皮等
外销量均较前期有所增加 , 这些都促进了商品经济
的发展 。
上述情况表明 ,民国中期 ,河南已有越来越多的
农民不再依据自家生活而是依据国内和国际市场的
需要来安排农副业生产 , 由此导致本时期河南商品
性农业生产的比重进一步增大 , 传统的自然经济进
进一步松懈 ,加快了农业近代化的步伐 。这固然是
一种历史的进步 , 但也促使更多的农民更深地堕入
高利贷剥削网中而不能自拔 ,使农民破产 ,反过来又
遏制了商品经济的发展 。
民国时期 ,中国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是一
个落后的农业国家 。地处祖国腹里的河南又是这个
落后农业国家中的农业大省 , 农业生产构成国民经
济的主要部分 , 田赋在省财政中占有重要地位 。对
民国时期土地占有及农业经营进行研究 , 有助于加
深对当时社会各种关系的了解 , 并解答社会经济衰
・114 ・
通过对河南地权分配的分析可以看出 , 封建土
地制度的极不合理性 , 严重阻碍了生产力的提高和
农业生产的发展 。国民政府虽然也颁布过《土地
法》,宣传所谓“平均地权”,但仅流于形式 ,其所极力
维持的仍然是封建土地关系 , 地主豪绅对土地的兼
并并未受到抑制 ( 如皖西团阀对土地的鲸吞 ) , 反而
利用国家机器 ,加重农民的田赋负担 ,致使农民所经
营的土地更为碎小 ,经营规模更为狭小 ,农民日趋破
产 ,社会矛盾更加激化 。
民国时期的农业经营 , 依然处于落后状态 。地
主阶级占有土地但不直接经营 , 而是将土地分散出
租给佃农 ,收取高额地租 。从地租形态看 ,实物地租
还相当普遍 ,并残存有中世纪的劳役地租 ,货币地租
所占比重还很低 。这说明封建剥削在河南农村还占
有相当优势 , 同时也反映出农业生产力还很低下 。
农民则因为要把收获物的大部分交给地主 , 自家所
得连温饱也难以维持 ,根本没有能力扩大经营 ,生产
条件无法改善 ,造成技术落后 , 生产力难以提高 , 无
能力抵御自然灾害的侵袭 , 致使农业经济呈现日趋
衰退的态势 。
由于帝国主义对中国农产品原料的掠夺和工业
制品的倾销 ,使数千年来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被破
坏 ,把农民卷入了市场 , 促进了农业生产的商品化 。
但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 农业经济商品化并不能
相应地发展资本主义 ,这是因为 : 一是由于帝国主义
的原料掠夺与商品倾销 , 使农民依赖市场的关系日
趋密切 ,如英美烟草公司对河南烟草业的垄断等 ,一
旦国际市场发生变化或市场受外国资本所操纵 , 农
民只有破产一途 ; 二是封建剥削关系的存在 ,阻碍了
地主经济向资本主义经济的转化 , 同时还常常促使
富农经济向封建剥削方面退化 ( 如自家经营改为出
租土地) ; 三是农民的贫困 ,生产力的低下 ,束缚了农
业资本主义的自由发展 。广大农民因遭受帝国主义
和地主阶级的双重剥削 ,使他们极端贫困 ,根本没有
能力从事较大规模的商品生产 。加上繁重的赋税和
高利贷盘剥 ,加速了农民的破产 ,阻碍了商品化的发
展 。这一时期河南农业产品商品化的微弱就证明了
上述几点 。
本文通过对 20 世纪 30 年代河南农村地权分配
及农业经营的分析 , 进一步证明封建土地制度是封
建残余赖以维持的基础 , 是中国封建社会长期停滞
的基本原因之一 。同时 , 帝国主义的经济侵略也阻
滞了中国农业生产的发展 。只有推翻封建制度 , 变
革土地所有制 ,才能使广大农民获得解放 ,农业生产
 王全营 : 民国中期的地权分配与农业经营

才能发展 。中国共产党领导农民进行的土地革命及 [ 14 ] 　光山县史志编纂委员会 1 光山县志 [ Z] 1 郑州 : 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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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 : 吉家友

Land right distribution and agricultural running in the middle of

the Republ ic of China
— ——A case of t he Cent ral China in point
WAN G Quan2ying
( Institute of History , Hena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 Zhengzhou 450002 , China)
Abstract : China was a country of backward agriculture , and agricultural economy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national economy. In
Henan , located in t he center of China , t he land right was centralized wit h diverse tendencies : t he landlords occupied less land t han
before , t he farmers losing land increased , and t he small2scale agricultural economy existed everywhere ; t he landlords imposed feudal
exploitation on t he farmers t hrough land lease , material land lease occupied dominant share ; t he agricultural commodity production
began to develop , but extremely feeble due to t he double persecutions of imperialism and feudalism. The rural economy submitted t he
tendency of gradual decline. The situations demonstrated t hat t he farmers could not be liberated until an utmost land reform was car2
ried out .
Key words : t he middle of t he Republic of China ; land right distribution ; agricultural running ; commodity econo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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